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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 was young, healthy, carefree, with nothing to fear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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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花 上

[德赫]


干花

 

Postwar.

 

她的生命好像一下子枯萎了——所有人都这么说。在她和罗恩·韦斯莱分手以后。格兰杰小姐,这场战争的女英雄,金三角的智囊团,她好像一支盛开的、饱满的玫瑰,迅速凋零,直到叶片都缩水。

她的容貌是唯一没有凋零的,依然美丽,只不过失去了活力,像朵干花。在波特还有韦斯莱相继进入魔法部工作,并且相继成为傲罗以后,赫敏又有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;仿佛她是一个局外人,站在上帝的视角看着大战时的自己,十分陌生。她取代了麦格教授的职位,教授变形术,她的学生们都说她上课很有趣,但是梅林在上,他妈的为什么论文要求都要比其他教授长个那么几英寸?

严格。冷静。自持。优雅。——优雅?赫敏嘲讽地想,她很久没有想到过这个词了。直到那天她在唐恩都乐抓了一杯咖啡,隔了两年,她几乎一眼认出了马尔福。德拉科·马尔福,一如既往地从容,拿咖啡的途中不忘了接过服务生小姐和咖啡一起递来的电话号码。

“谢谢,”他对那个不谙世事的蠢姑娘笑了一下。

赫敏这么看着,情绪突然像一下子烧开了的水——说实话,她很久没有这么冲动的感觉了。就那么一瞬间的空档,学生时代的恨意仿佛回到了身体里;她想冲上去对那个可怜的、看起来已经被马尔福迷得晕头转向的小姑娘大喊大叫。你这个愚蠢的麻瓜!你知道对面的男人是怎么看你的吗?他看着你时就像在看一只臭虫——或者好一点,变形记里的那只甲虫(因为你好歹有点价值),他们纯血巫师,梅林在上,会叫你——那个词怎么说来着——

“格兰杰。”然后她看到他转向她的目光,他嘴里吐出她的名字。

德拉科·马尔福有一丝惊讶,不过他的表情变得几乎太过于自然,等他把面部表情调整到最佳的状态,赫敏才回过神来。

大脑封闭术练得不错,她冷静了下来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他的声音干巴巴的。显然他和那个姑娘眉来眼去时没有注意到她。他的头发依然有点淡金,不过现在偏淡,接近白色。脸蛋棱角分明。更加的硬朗;学生时代他还带着些羸弱,现在她怀疑他连腹肌都练出来了。

这两年他在做些什么?听说他父亲在阿兹卡班享受了摄魂怪的吻,审判时他还在场,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创伤。起码,赫敏尖刻地想,他还有心情和女人调情。还有人说他从了商,捞了无数捅金子。马尔福家就是有这种天赋。他们的祖上是犹太人什么的吗?

赫敏想过在自己恨他的日子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欣赏他的头脑,她不是没有留意过其他人的成绩。魔药课他仅次于她。还有他不容置疑的脸,尤其是坏笑的时候,就像他刚刚对那个姑娘一样,表情如出一辙。她想起他懒洋洋地坐在树上,手里拿着一个青苹果把玩的模样,现在那个记忆也太过久远了,久远得近乎美好。

她只是太想念战前的他们,战前的霍格沃兹;她连他都想念。怀旧的人。没有人比她更怀旧,可是没办法,这是她唯一的弱项,而她不想改变。她唯一拥有的回忆,那些色彩纷乱,不是非黑即白的回忆全在那几年,德拉科·马尔福在她的生命里,甚至扮演着一个角色。

“好久不见,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好。“你来买咖啡?”

“很显然,”他挑起一根眉毛,晃了晃手里的咖啡,一丝香气钻入赫敏的鼻子里。“我买都买好了,有目共睹,格兰杰。”

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。赫敏被噎得说不上话;他总有办法让她一秒钟讨厌他:马尔福的本事。

于是她选择无视了他,继续等她的咖啡。她皱起了眉,这是格兰杰最忍无可忍的逐客的动作,意思很明显,他可以滚蛋了。而马尔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。相反,他似乎对赫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。她能感受到他的眼光从她的乱蓬蓬的头发(她为什么没有用柔顺咒?)到她的脖子,脖子以下——她发誓,他要是再看一眼,她就给他来一个癫痫咒,或者荨麻疹,怎么开心怎么来。

吧台的姑娘敌意地瞥了一眼赫敏,不情愿地招待下一位顾客了。这就像一个休战的信号。他们俩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追随着那姑娘火辣的背影,彼此都有种同情的感觉。就好像她会有幸入马尔福的法眼似的。赫敏用气音说:“你不会打那通电话的,是吧?你宁愿找个纯血的老寡妇。因为据我所知,麻瓜可不是你的口味——”

“梅林在上,格兰杰,两年不见,你怎么还是像你那只丑陋的肥猫一样,一点就炸。”马尔福慢条斯理地说,“我永远记不住,是吧?不过你现在不会给我那一拳了,你看上去心有余力不足。不过事实上,我在等你等你的咖啡。”

赫敏火冒三丈。“我一点就炸?谁让我一点就炸的?我现在力气大得很——”她差点在咖啡店里吼起来。然后她顿了顿,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,吸了一口气,又机械地说:“我等会儿直接去霍格沃兹,闲杂人等不能进校的,你知道规矩。而且这是考试周,我很忙。你等不了多久。马尔福。”

他能有什么事?这个人在捉弄她以后说,你怎么还是不肯吃亏?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她受够了。她不该对他抱有什么幻想的,比如重逢的时候来个冰释前嫌的拥抱什么的。她就不该和他讲话。她为什么这么冲动?

“那等你有空了,约个时间吧,”他把自己的名片掏出来,压在咖啡桌上,起身,“还有,你今天闻起来很香,格兰杰。”

 

直到一天的课结束,她才有机会把那张名片毫不犹豫地扔进办公室的垃圾桶。学生们的求知欲拦着她不让她进办公室;整整一天,赫敏不是在餐厅就是在教室里答疑。

垃圾桶发出了一声尖叫,吓了她一跳;随后,她才懊恼地发现垃圾箱已经满得不能再满了。她一边对着垃圾桶道歉,一边念了一个清洁咒。

“你需要休息,”墙上某一幅慈眉善目的肖像说,“可怜的姑娘,都忙得脚不沾地了。”

赫敏虚弱地对肖像笑了笑,理着台上的东西,没有说什么。

“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,”肖像继续说,眼睛看着地上躺着的名片。上面烫金的“马尔福”三个字闪着光,几乎刺痛了赫敏的眼睛。“别拒绝得那么干脆嘛。要我说,就给那个可怜的男孩一个机会。”

赫敏猛地转过身。“我和他连朋友都不是——”

“浪漫的爱情啊——”肖像也激动了起来,对着旁边的肖像叫道,“看到了吗,梅姬,这两个孩子针锋相对——”

垃圾桶又尖叫了起来,因为赫敏把它不小心踢翻在了地上。

“该死,”赫敏自言自语,不再理会自说自话的肖像。“还有那沓论文没有批完。”

可是脑海里还有一种声音告诉她,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疲惫了,已经超出了她的极限。赫敏揉揉眉心。她整个人都像在飘着,手和脚不再属于自己。她想起马尔福的脸,又涌起一阵很久没有体验过的情绪,太过于复杂,也太强烈,还有种莫名的兴奋,几乎接近窒息。这让她回想起两年来自己几乎平静无波的生活,突然,连自己都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。

她承认她想念战前的一切。她承认她想念那时候的他。行吧?可是那又能怎样?

“好吧,我会休息的,”赫敏大声说,“但是不是去见他。我现在想他简直是疯了。我会去宜家买点东西什么的,添置一些家具,整理整理房间,做点一个麻瓜会做的事情,不用魔法。我会弄一些干花之类的,给衣服添点香气,任何事都好。我不会去见他。”

她说完,肖像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。那个叫梅姬的肖像对她点点头。赫敏也对自己点点头,好像一个鼓励似的。

“没有用,”等她走了以后,慈眉善目的那个肖像说,“这孩子没有命运的概念。”

 


她想念他。

他们连朋友都不是,她想念他。真是见了鬼了。

 

TBC

9102年了,我刚掉进德赫大坑

拽哥,生日祝福可能会迟到,但永远不会缺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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